第二天清晨,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,洒在灶台上。
江晚系着围裙,正在煎蛋。
锅里的培根滋滋作响,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。
她已经很久没有亲自下厨了。
白景言走进餐厅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温馨的一幕。
餐桌上摆满了食物:金黄的煎蛋,焦香的培根,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,还有新鲜的水果沙拉。
“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?不多睡一会?”
白景言从身后轻轻抱住她,在她发间落下一个吻。
“我想亲手做些吃的给你。”
江晚转过头,对他笑了笑,“你这两天辛苦了。”
两人在餐桌前坐下,安静地享用早餐。
阳光洒在餐桌上,给食物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。
白景言给江晚夹了块培根,江晚替他倒了杯牛奶。
他们聊着轻松的话题,说说天气,聊聊花园里新开的花。
谁都没有提起k国,没有提起病危的女王,也没有提起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危险。
这一刻,他们只是普通的夫妻,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。
早餐后,佣人正在收拾餐桌,顾沉舟带着阿月来了。
“舅舅。”
江晚起身迎接。
顾沉舟打量了她一下,严肃的脸色稍稍变得和缓。
“看来恢复得不错,让阿月再给你诊个脉,确认一下。”
阿月还是那副清冷的样子。
她示意江晚坐下,手指轻轻搭上她的手腕。
片刻后,她收回手:“小姐体内毒素已经清干净了,脉象平稳,再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完全恢复。”
顾沉舟点点头,这才在沙发上坐下。
他沉吟片刻,目光直视江晚:
“晚晚,k国女王的健康情况,你应该也听说了吧。”
江晚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,白景言的神色也凝重起来。
“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。”
顾沉舟的语气难得地温和,“但她毕竟是你亲祖母。现在她病危,于情于理,你都该回去看看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低沉:“而且,这是你获得正式承认的最好机会。”
“错过这次,你可能永远都无法名正言顺地回到k国了。”
江晚垂下眼帘,没有立即回答。
阳光从窗外照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。
这个他们一直在回避的问题,终究还是被摆到了台面上。
江晚垂下眼眸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。
“我知道,所以我还在考虑。”
她轻声说。
“这事没什么好考虑的。”
顾沉舟语气坚决,“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,怎么看都是利大于弊,必须抓住。”
他看了眼江晚的神色,放缓语气:“如果你担心安全问题,我可以派人手陪你一起去。阿月以后就跟着你了。”
江晚有些意外地看向阿月。
阿月依然安静地站在那里,脸上没什么表情,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。
“阿月是我特意聘请的医师,精通古法医术。”
顾沉舟解释道,“你们年龄相仿,应该会有话聊。有她在你身边,我也放心些。”
江晚看向白景言。
白景言微微颔首,他见识过阿月的医术,确实令人信服。
“多谢舅舅。”江晚轻声说。
顾沉舟站起身:“你好好想想。最迟明天给我答复,那边的情况等不起。”
他说完,便带着阿月离开了,阿月需要回去收拾一些随身行李。
客厅里又恢复了安静。
阳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。
江晚望着窗外,花园里的玫瑰开得正盛,几只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。
白景言走到她身边,轻轻握住她的手。
“你怎么想?”
他问。
江晚靠在他肩上,叹了口气:“舅舅说得对,这确实是个机会。但是……”
她没说完,但白景言明白她的顾虑。
k国局势复杂,这一去吉凶难料。
“阿月的医术确实很好。”
白景言说,“有她在,至少能防范有人下毒。”
江晚点点头。
想到那个诡异的襁褓和墨长老的手段,她确实需要阿月这样的医毒高手在身边。
窗外,一只小鸟落在枝头,叽叽喳喳地叫着。
江晚的心却沉甸甸的。
去,还是不去?
这个决定关系到她的未来,也关系到很多人的命运……
但她必须要做出决断了。
……
当天傍晚,阿月就拎着个藤木箱子搬进了白家老宅。
那箱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,藤条被磨得发亮,边角处还有几处修补的痕迹。
管家领着她去客房时,她只淡淡说了声“谢谢”,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。
江晚在客厅等她。
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,给家具镀上一层暖金色。
“坐吧。”
江晚指了指对面的沙发,“既然以后要相处,我们先简单聊聊。”
阿月轻轻放下藤木箱,在沙发上坐下,姿势端正,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。
“听说你是苗疆人?”
江晚给她倒了杯茶,“怎么会来燕城这么远的地方?”
阿月接过茶杯,道了声谢。她沉默片刻,才开口:“顾先生帮了我们寨子很多。”
她说话带着一点软软的南方口音,但语气很平静:“我们那里很穷,孩子要走很远的山路去上学。”
“顾先生出资建了小学,还修了路,现在寨子里的生活好多了。“
江晚有些惊讶。
她印象中的顾沉舟,是个精于算计的商人,没想到还会做这种事。
“所以你是来报恩的?”
“嗯。”
阿月点头,“顾先生说需要医师,我就来了。而且“
她顿了顿:“他也给我开了工资。我需要钱,寨子里还有很多孩子想继续读书。”
江晚看着她清秀的侧脸,突然觉得这个沉默寡言的女孩,心里装着很重的心事。
“你父亲的事……我也听说了,节哀。”
江晚轻声说。
她听莫青说了阿月父亲的事情。
阿月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,但很快又放松下来。
“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,而且阿爸一生都在研究医术。”
“他说,医者就是要救人,哪怕付出生命。“
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。
窗外,天色渐渐暗下来。
佣人悄悄进来开了灯,柔和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。
“以后就要麻烦你了。”江晚说,“我身边……确实不太平。”
阿月抬起头,第一次直视江晚的眼睛:“我会尽力的。”
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,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她的承诺。
“对了,你的医术,都是跟你父亲学的吗?”
江晚好奇地问。